果然和我邪恶的笑容无关,行馆的人直言不讳的承认西湖边上讨生活的人的确有怕衣着华丽人的习惯,却绝对和地痞无赖没有牵扯,这说来话就长了。
用行馆里人的话说,当地吏治上绝对过硬,撒野就是死路一条。可西湖边上那些人大部分不是当地人,大多是周边地区弃耕的农户来这里讨生活的,来的几乎都是自耕农,家里有田地的那种。
这是个什么道理?自古只听是佃户委屈多,自耕农的生活自在,尤其关中地区的自耕农都和小地主一样,地多人少的年代,不但生下来就有土地分配,而且朝廷鼓励自开自种,像程家这种勇于开荒的家族是要挂了大红花游街的。想朝深处问问,行馆的工作人员忌讳我的身份,只用刁民难治的话来搪塞,再就问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这么解释就能理解这里人怕我们的行为,首先风调雨顺却宁愿放弃田产不种就是罪过,逃避税负徭役这可是重罪,一家一户的还好说,可按行馆官员的说法就属于集体犯罪,大面积逃避了。
“这边赋税高?”
兰陵摇摇头,“地方上强加于民的可能也有,说不清楚。记得咱们过来时候看到的景象没?”
旱地还好,这边水田的景象实在配不上鱼米之乡的称号,好些地方荒芜,只有大户人家的田产还有模有样,估计就和自耕农逃避的现象有关。能弃耕,那就真是活不下去时候才有的心思,想像不出这是个什么境地,至少和颖为了一块田产争破头的行为不吻合。
“水田,水田产量比旱田高吧?”兰陵有一定的农业知识,绞了绞手上的丝巾,能看出今天的遭遇让她很不痛快。
“若只拿稻米和麦子的收成看,水田高些,可不能这么算收成。”
回想自家的种植结构,或者单比麦子来说是比稻子亩产底,可征收同样赋税的情况下,旱田的优势明显的多。麦收的时候才插秧,也就是说水田里除了一年一季稻米再都干不了别的,可旱田麦收后套种高粱、黄豆、荞麦等等粗谷粮的收成远高于水田,而粗谷粮一样可以算到官粮里上缴,只要老天作美,自家留下的存粮数量可观。
道理一想就通,按赋税来算,若我家只收麦子的话,这年头亩产本身就少,官粮一征….王家的官粮还好,象征性的征收,若实打实的算下来的确也面临逃难的地步。
“这么说的话朝廷赋税征收的不合理?”兰陵皱眉,“可已经比前朝要好的多了,历代不就是这么下来的么?”
“可历代的皇家都出自北方啊,南边百姓的疾苦怎么才能传到你们耳朵里?不亲眼看看,谁能知道种良田里还能种到逃难的地步?”没道理的话,胡搅蛮缠而已,说出来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才不是,皇家从小都知道这些。”兰陵想给李姓开脱几句,可事实面前也圆不了话,叹口气,自我安慰道:“这么大疆域,总不是都能如意的。这次你巡查三季稻不是也就是解决这问题么?”
逃难啊,有了这个经历,兰陵再都没有看景致的念头,顺了最近的路途朝岭南赶,如逃难一般。进了江南道越走越荒凉,印象中的青山绿水都变成穷山恶水,官道越修越颠簸,有兴致的时候也就顺路看看,没兴致俩人几天不见面,她前面去,我和二娘子后面跟了,一路直下岭南,掐算了路程,再有三天上就该到农学里的试验基地了,终于可以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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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UG,出潼关去洛州的确不用过黄河,就算黄河再怎么改道也没过河的道理。老多这里曾经掐了个桥段,处理时候正赶出差上给疏忽了,遗留下来的问题。有个去山西解州盐场顺道去普救寺的桥段,写了老长,可翻阅了文献才发现普救寺在这个年代还没有翻建,根本没有书里写的那么好景致,只好忍痛掐掉,将桥段改植到后面的情节里,没删干净,终于还是白过了次黄河。
等四月中旬后会将书大修一遍,里面不该出现的东西和称谓都会一一纠正,尽量完美,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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